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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暴露的身份（第1页）

米尔特蕾德·都瓦的宅邸就位于卡蜜拉的河畔别墅对岸，起初表明了情绪低落谁也不想见的她，一听见到来之人竟然是三年前的旧有而且还是卡蜜拉介绍而来的，虽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总算是答应见上一面。

出现在客厅的米尔特蕾德，是一位比卡蜜拉年长些许的女性，一头褐发挽成老气的髻，整洁朴素的衣着，俨然是个严肃的知识分子，其与卡蜜拉针锋相对的原因可说是一目了然，然而一向给人有条不絮印象的她，如今却显得有些慌乱。

“想不到三年不见你的变化就变得这么大了啊，米尔特蕾德。”对于桐人那半带着调侃半带着感慨般的话语，米尔特蕾德仅仅只是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急着去反驳。

“……你认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很显然，米尔特蕾德话语的意思自然是说着桐人那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的容貌。“那么这次到来有何贵干，嘲笑我吗？”

字句中毫无第一次见面时对桐人的爱慕，明显露骨的敌意，让桐人唯有苦笑应对。

“你也不是这一次认识我了，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喜欢别人出丑的人吗？这次来仅仅只是想要谈谈你手上的幻书。”

“……我不想谈这件事了。”米尔特蕾德冷漠地回绝了，得出来，这本幻书真的给她留下了相当不好的印象。

“有关幻书的问题，倒不如直接去问我的学生吧，那群像怪物的孩子们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怪物？！”卡蜜拉办起了脸孔，对于对方竟然如此称呼自己的学生，她的心里本能般的感到厌恶。“你这说法不嫌过分了点吗？他们可是你的学生呀。”

“哎呀，那是你不了解。”对于卡蜜拉那责备的话语，米尔特蕾德大笑出声，但那笑容却似无心的美丽雕像般空洞无神。“那群孩子可是超越人类的存在，怪物一般的计算能力，无懈可击的理解力，拥有全方位的知识……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就是一群猴子般的低等生物吧。”

听闻此话，桐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起来，并无恐惧，而是打从心底厌恶着又被卷入了麻烦中。“孩子们现在人在哪里？”

米尔特蕾德只是一语不发地指着内院，她所指的方向有幢老旧简朴的木造建筑，本是园丁家眷的宿舍，稍加改造之后，现下作为私塾教室只用。

“走吧，妲丽安。”得到了目的地的方位，桐人拉起妲丽安那小巧的柔夷就往目标走去，不过他还不忘回头问道：“你不一起去吗？”很显然，桐人这句话是想孩子们过去的老师，米尔特蕾德问的。

获得的回应却是对方万念俱灰地摇了摇头，明明天色还尚早，却隐约可嗅到她身上的一丝酒气。

“要是没有得到那本书就好了，我真是愚蠢，本来只是想给卡蜜拉一点颜色瞧瞧……但是，聪明与否又如何，本来明明是一群那么可爱的孩子……”米尔特蕾德喃喃自语着，整个人无力地跌入沙发里，精神上似乎已到了临界点，谈话也只能到此为止，不过这句话也相当程度的表明了，米尔特蕾德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就在离开客厅之前，妲丽安回头向郁郁寡欢的米尔特蕾德，平静地开口说道：“就算人比猴子更加努力勤奋，那也不一定就是幸福。”

米尔特蕾德诧异地抬起头，呆若木鸡地目送妲丽安的背影远去。

作为私塾的建筑整体覆着一层灰，感觉有些脏乱，打开了嘎吱作响的门，小教室里摆放有讲台、残留有粉笔字迹的黑板，伤痕累累的桌边围坐着六个孩子，孩子们约摸都是小学刚毕业的年纪，缺乏感情的世故面容上，有双异常精明的眼眸。

他们一语不发地回头着走进教室的桐人与妲丽安，当然，并非是对两人不感兴趣，而是沉浸在观察的愉悦之中，如同着误闯进教室的流浪猫般，观察着桐人的一举一动。

“你们就是米尔特蕾德的学生？”最终，还是桐人首先打开了话题。

“是的。”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们该不会是黑之读姬和钥匙守护者吧。”

“丹特丽安的书架的管理人……没想到真的存在啊。”

“你们是来拿《睿智之书》的吗？”

他们的话让桐人感到很是诧异，毕竟可以说和这群孩子是第一次见面。“……你们知道我们的事。”沉默了一会，桐人语气显得有些阴霾，至于他心中所想什么，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

“不是有个六度分隔假说吗？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像这样成为六人朋友链中的其中一人，就等于间接和世界上所有的人成为朋友的假说，简单的说，不管什么样的情报，只要认真去查，就连我们这种小孩子都能查得到，虽然不管说明几次，老师就是听不懂……”孩子们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教室之中。

“可以把幻书交给我们吗？”桐人缓缓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孩子们会百般不愿，没想到他们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啊！反正我们也用不到了。”

桐人惊愕地着这帮孩子们，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嘴唇蠕动着喃喃着道：“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了自己会失败吗？”桐人的表情很明显的送了一口气，伸手拿走了桌上的古书中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像古代遗迹墙上得到的迷宫般地图样，仅仅只是了一眼，桐人就感觉大脑犹如灌了铅般沉重无比，如若不是意志力早已超越了常人所能的极限，或许正常人一眼就会晕倒吧。

“幻书中的图案，就是能够后天激发潜能的神经连接络，不过只限于尚未发育完全的孩子脑补才有用，为了在无知民众面前显出为政者的权威，计算天体运行法则的计算术，又或者背诵困难的教典时所需的记忆术都是必要的。”

孩子们亦点头附和着黑衣少女的说明。“这本书就记载着他们用来培养新的巫女神官时所使用的早已失传的技术。”

“不愧是黑之读姬，可是不知道你可否知晓你身旁之人真实存在呢？”这时，孩子们之中唯一一名女孩子显示赞赏着妲丽安的博学，然而下一句问话却让她瞬间愣住了，谁也没有发现，在女孩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黑色剑士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戾气。

“不要太紧张哦，别担心，大概所有人里面只有我了解你的本质。”本来应该是充满了少女童真的语调此时却是被某种睿智给充斥其中，果然，随着少女的话语结束，桐人才发现，除了出口说话的女孩外，其余小孩竟然都是用着略显茫然的眼神着女孩和自己。

“真实存在？！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皱着那似美艳秀美的双眉，妲丽安语气略显得质问起来。

“要是再不快点找到应找地人的话，大哥哥你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哦。”女孩的话让桐人的神色瞬间变得异常难，那铁青的脸色让妲丽安了解到，眼前这除了脸蛋和家务外一无是处的男人似乎正在努力寻找着某样东西。

“这件事情还用不着你这种小鬼去管，走了！妲丽安。”桐人知道，自己的真实似乎被眼前的女孩知道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无外就是让自己快点找到能够供给自己存在在现世魔力的master。

“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小鬼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我？！”似乎是实在受不了妲丽安那不依不饶的性格，桐人猛地回到，用着自己侧脸瞪视着对方，大概是被桐人那恐怖的眼神给震慑了般，妲丽安那柔弱的娇躯瞬间僵硬了。

“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应该知道的啊，那对你没什么好处。”大概是被桐人的气势给震慑了，妲丽安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一路无言，最终两人在夜晚十分才回到乡下卫斯家的宅邸，回程的一路上，妲丽安那责备略带审视般的目光让桐人犹如锋芒在背，当然，他也没忘之前的约定，做一些她从来没吃过的料理给她，食材他早已买好了。

一会到宅邸，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桐人用军用打火机将《睿智之书》的皮革封面点上了火，嘴唇蠕动着嗫嚅道：“或许，真的要想办法找个master才行啊，要不然这具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会奔溃了。”

桐人身上的魔力除了用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外，还需要分出一点来维持此世之恶的暴走，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杀戮的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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